☆、77.手上的好牌都被我扔了,但终究还是留下了传说-《轧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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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喝到三四点的胡羞比想象的醉,看到裴轸肩膀上扛着四个脑袋,嘴动着好像在说什么,耳朵却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梦里梦外她好像回到了雪国列车,推开门是其他人演的秦宵一,她换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去要账,一万五千块连同家书每次都要不回来。

    最后一次开门是刁稚宇,白衬衫西装马甲,低头整理袖扣,手腕上戴着块黑色皮带手表,擡起头看着她,眼睛一单一双,深褐色的眼睛里有伤怀的清冷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自己的名牌问,来我房间做什么。胡羞支支吾吾,话都卡在喉咙里,怎么都说不出。

    而刁稚宇像每次在雪国列车里那样读懂她的意思,声音也一如既往地好听:“念你我有旧情,这钱我只给你,只是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破例,出了蓉城,我的心里,不再有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笑容就在一瞬间内变得遥远,变得不真实,变成一片片视线里的剪影。

    胡羞在梦里动弹不得,心里搅得一团乱麻……我想你,真的想你。

    沈知珉看着挂在裴轸身上的胡羞,瘫软得像个泄了气的球,迷惑不解:“本来不是聊医学聊得好好的,怎么突然喝高了?”

    “失恋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家伙……”沈知珉看着她:“失恋了头脑还这么清晰,把我问得一愣一愣的。我问你,半年前你和我说喜欢得不得了的女孩,是她吧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曾经以为你会爱陈乃文一辈子呢。男人的嘴骗人的鬼。”

    裴轸笑了笑,知道自己轰轰烈烈的那段爱情那个故事的人不多了,想想在实验室的四剑客,二俊的金俊明和丁俊榕,外加沈知珉,每个人风流的情史都足够写一本言情小说,刻骨铭心和激烈的程度像极了互相攀比。

    这四个人现在都在医疗的各个领域成为翘楚,也都和爱情绝缘的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裴轸搂着温热的一身酒气的胡羞,心头微微颤抖,和沈知珉说:“年轻后辈如果问我学医有没有前途,我一定要如实回答,打光棍几率很大,慎重。”

    沈知珉等来了出租车:“你就矫情吧,明明现在暗爽的要命。送她回家?”

    “回医院,借老金办公室睡一睡。我正好还有个手臂进了绞肉机的病人,早上和骨科会诊。”

    “需要精神疏导和我联系。”沈知珉一晚上抽完了一盒烟,烟盒往垃圾箱一扔:“见了一晚上,大概也能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她了。这种闪闪发光的追着你散发光和热的女孩子,点亮男人黑暗生活,真是百发百中。

    尤其是我们对着生老病死太久了,她跟你说话毫无保留的信任,就让人很想亲近。”

    “她还有更多值得喜欢的东西。不多说了,我得给她挂葡萄糖了,感觉她有点抖。”

    裴轸钻进车里关了车门:“准备简历吧,如果她真的辞职,你得保证自己能击败其他竞争者才不辜负她。”

    躺在金医生的办公室,裴轸开了灯,坐在地上看胡羞的脸。

    初次见面时她还入职没多久,整个人贴在墙上,眉眼很机灵,黑眼珠又黑又圆,看起来怯生生的,两个耳朵尖尖的,头发又黑又顺,古灵精怪。

    那时他刚刚申请了去美国交换,还抢在其他人之前写完了论文,挤掉了其他导师的名额,副教授职称就在眼前。

    医院里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,同僚盯着他的成绩,异性盯着他的空窗期——

    有市无价的男人,女人们急切的眼神让他分不清自己是食物还是猎物。

    他对那些眼神都没什么感觉,还不如写论文来得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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